□杨淑蓉 年是什么?小的时候对于年的认知很朴实,过年意味着可以穿新衣,可以吃美食。凉拌鸡肉、酸菜鱼、腊肉香肠、肉圆子这些最馋人,才摆上桌,我们小孩子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看。因为大人还没上桌,还没有宣布开吃,我们只能先流口水,我甚至听得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,实在掩饰不了。 父母觉得,放火炮既污染空气,又浪费钱,更不喜欢听嘈杂的声音,所以除夕夜家里不会放烟花爆竹。我只好与姐姐相伴到田埂上看邻居放烟花。那时,看到升上天空的五彩烟花显得格外灿烂。姐姐告诉我,“你可以想象那是流星,对着它许愿,在新的一年愿望会实现的!”我信了,于是看到自认为最美的烟花时,我就很虔诚地许下了新年愿望!当时家里物质条件不好,许下的愿望也很朴实,总与吃穿用度有关。愿望是否实现已不重要,每年都会种下一个美梦。 家里哪一年买的黑白电视机已记不清,但自从可以看春晚,每一年都没落下。除夕看春晚,守岁等零点钟声敲响,是一直坚守的传统节目,至今都没变过。 正月初一,父母告知有好多习俗讲究。首先要早起,不能睡懒觉;不能扫地,否则会把财运扫走;不能随意串门,更不能到别家吃饭……听话的小孩肯定会时时谨记,一一照做,反正我是从没违反过的。 正月初二一大早,妈妈准备好拜年的物品,一般会有米花糖、冻粑、白糖、面、腊肉等,一起去舅舅家拜年。舅舅家与我们家相隔并不远,平常也经常见面,但正月初二去心情就是不一样,无比期待。那是因为去了后,舅舅、舅妈会准备崭新的钱币,在我们准备离开时,给我们压岁钱。虽然总共不会超过五元,但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。每年积攒的压岁钱我是舍不得花的,记得小学毕业时竟存了三十元。 时间在流逝,如今的我也到了拖儿带女的年龄。过年已没有穿新衣吃美食的期盼,唯一的欣慰,就是带着两个孩子回家陪陪年迈的父母。小宝过新年也会获得好多欣喜,外公外婆会给他一个大红包,祝福他好好学习,健康成长。小宝会买上好多烟花爆竹回老家随性地玩,完全释放自己的天性。他背在书包里的作业似乎已被遗忘在爆竹声中,还时不时问他爸爸,“年过完了吗?我们什么时候回城里,可不可以多待几天?农村好玩!”大宝的过年玩法就多样了。手机看小说,平板打游戏,饭点到了吃饭还看心情,我想评价几句还遭嫌弃。这一切的变化源于什么呢?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年味儿的“无味”。 年复一年,还是有不变的。爸妈准备年夜饭时忙碌的身影没变;亲人团聚一堂的欢声笑语没变;长辈对小辈的美好祝福没变;我们一同拂去前一年的烦恼,开启新年的奋斗篇章,不会变! |